第10章 【反抗的浪潮】 （原创小说《人类之塔》）
我脑海里忽然蹦出一个场景，那是两个月前我和翰谟第一次在楼顶吃午餐的时候。
“……无论真相如何，至少你得先选择接受现有状况并学会明哲保身才是最重要的。”
这句话一直盘旋在我的脑海里。
当时，我想要询问翰谟是否质疑过这座「人类之塔」，质疑过「外边」，质疑过“真相”，于是我得到了如是答复。
现在，似乎这一切都说得通了。
我望着眼前的翰谟，憋了一大堆问题想要一口气问个究竟，但理性最终还是阻止了我。
“我们过去吧，老师。我知道你现在很疑惑，但是接下来一定会为你说明一切的。”
露娜说完后便转身朝众人走去。
“快来吧，艾尔夏。不要紧张，这儿的人都是你的同伴。”
翰谟笑着朝我挥了挥手，似乎想要缓解我的紧张与焦虑。
我咽了咽口水，缓缓走向众人。
然而，我一边踱步一边小心地观察着其余人，却发现他们大多目光闪耀，神情难抑激动之感，似乎见到我像见到什么“大人物”一般。
我走到翰谟和露娜面前，忽然，一个瘦瘦高高的年轻人笑着迎上来握住了我的双手，兴奋地说：“您就是那位艾尔夏吧!久闻大名了，今天终于见到了您本人，十分荣幸。”
他的这句话似乎带动了现场的氛围，我注意到众人开始交头接耳，脸上洋溢着同他一般的神情。
我不知所措地与他握了握手，连忙道谢。
“哈哈哈……不愧是这里的风云人物啊，人气超乎想象的高。”
翰谟大笑着拍了拍我的肩。
“毕竟，他可是自那次「暴乱」以来第一次敢正面反抗那些该死的「治安员」的人呐!不是个傻子就是个勇士～总之，我们真的被他彻底震撼到了。”
露娜随即接了翰谟的话。
「暴乱」?那是什么?
话说，她口中的“正面反抗”，想必是指我曾经为了拯救一对要被迫分离的母女而出手打了「治安员」那件事吧。
说实话，哪怕我当时猜到消息传开后我会因此而成为所谓的风云人物，但是却完全没料到会产生如此之大的影响力。
不过，这种感觉倒也不赖。
“话说回来，露娜，你可真有两下的，能把艾尔夏说动并带过来。”
翰谟转身对露娜说道。
“嘿嘿，因为我知道老师肯定会对「外边」的事情感兴趣嘛～算是小小地利用了一下哦～”
说着露娜朝我调皮地吐了吐舌头。
“等等，我有些没有搞清状况……你们谁能先为我说明一下吗?”
我一脸疑惑地问看着他们。
“好啦，好啦，先不要急，马上为你说明。”翰谟说道。
“话说抱歉了，这件事情本来应该由我早些告诉你的，只不过那些官员知道我和你走的比较近，又是你的厂长，所以盯的比较紧。以防万一，我才会让第一次和你接触的露娜去找到你。”
翰谟无奈地看了看露娜，露娜如旧调皮地笑回了他。
“……那也就是说，我会在那个时间点遇上露娜，也不是巧合咯?”我问道。
“可以这么说啦～毕竟那段时间是我先拜托路克说想要介绍你给我认识认识，然后他恰好选择了那天上午哦。”露娜说。
“诶……你们真是的……”我疲惫地揉了揉鼻梁。
看来这些人早已盘算许久了。
那就先让我来听听他们究竟在悄悄计划着什么事。
“咳咳，言归正传。艾尔夏，接下来和你说的事情，希望你一定要认真听下去。”翰谟严肃了下来。
“嗯，我已经感觉无论再遇到什么事都不会惊讶了。说吧，我听着呢。”我叹了口气，专注地看着翰谟。
“那就好……艾尔夏。”
翰谟前所未有地用认真的眼神注视着我。
“……我们十分希望，能够邀请你加入我们的「反抗同盟」，然后，一起推翻这该死的残酷统治。”
房内鸦雀无声，仿佛万籁俱寂般，墙上的灯火似乎在一瞬间一齐闪耀了起来，空气中弥漫着别样的气氛。
我愣在原地，几秒钟后，似乎才反应过来翰谟所说的话究竟为何意，不自禁瞪大了双眼，看着他，又看了看众人。
露娜，以及剩下的人们，同翰谟一般，用坚定的眼神望着我，其中透露出几丝忐忑与希冀。
我很确定我大致理解了现状。
「反抗同盟」吗……我越寻思，不知为何越发兴奋和激动。
或许是气氛太过严肃，我反而忍不住笑了出来，当然这只是开玩笑。
这笑中包含了太多复杂的情感。
他们见状后互相不解地看看，满脸好奇与疑惑。
终于……在这座「人类之塔」里……听到了「反抗」二字，这是我2个月前就梦寐以求的东西。
我曾一直在思考，为什么此般水深火热的环境里人们都甘于忍受残酷的压迫和虐待，明明这里的文明程度就工业而言完全可以堪比现代社会，然而就社会形态而言却十分扭曲。
在人类文明的进程中，这二者从来都是相互适应协调的，若产生矛盾，则必然发生冲突变革。反之，除非只有在电影小说中那样的假想世界才会出现。
就在我已经麻木不仁，都快要放弃希望之际，先是露娜，然后又是翰谟他们，再一次点燃了我内心深处的火焰。
这种“死灰复燃”的心情……
真的复杂到难以言喻。
“喂，艾尔夏，你还好吗?不会是太突然导致脑子出问题了吧?”
翰谟推了推我，竟然真的焦急起来认为我脑子坏了。
“哈哈……并没有哦，翰谟。我只是，有些兴奋而已。”
我直起了身子，平静了下来。
所谓“自下而上”的革命吗，与其整天和我的学生们讲授书本里的知识，那不如就让我亲眼见识一下吧。
“没问题，我加入吧。”我直截了当地说道。
“真……真的吗?!”
翰谟与众人瞪大了双眼，似乎未曾料想过我会回答的这么爽快。
“是真的。难道你们还不希望呀。”
“不是这个意思，我们只是没想到你这么快就答应了。我们当初还设想了很多如何劝说你的方案，看来是多此一举了……”翰谟忙说。
“既然我已经是你们的一员了，那就快和我详细说一下这件事。我目前还什么都不知道呢。”我补充道。
“咳咳，知道了。”
翰谟清了清嗓。
“那我就长话短说了。关于这个「反抗同盟」的促成者，或者说建立者，应该是我和露娜。”
露娜得意的笑了笑。
“……艾尔夏，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吃午饭时你问我的问题吗?”
我点了点头。
“嗯。其实你问我的，是我从小时候就一直在思考的问题。那时，我似乎与其他的孩子不太一样，不会对现有生活产生半点疑问，而是对「人类之塔」中的诸多规则产生了巨大疑惑，并且，十分向往「外边」的模样。”
翰谟无奈地笑了。
“……不过，我因为拥有了这样一颗好奇的心，使得我曾经吃了太多苦头……于是慢慢地，我表面上看起来向这座塔妥协了，但内心深处的火焰从未熄灭过。”
翰谟的眼神异常坚定。
“我因为工作原因，在这里算是比较吃得开，于是很长时间以来暗中秘密打听着整个F1与我持有相同想法的人。时间越长，我也找到了越多志同道合的人。我们在明处是安分守己的工人，而在暗处则是抨击着这座塔的危险人物。”
我看了看众人，他们应该便是翰谟口中的“危险人物”们。
“不知从何时开始，我们准备酝酿一个庞大的计划，就是推翻这里的残暴统治。然而，初期却因为人心不齐，势力尚小，且缺乏严密的组织计划而迟迟未能进行。不知哪一天，我忽然想到了一个特殊的群体——那就是「外边」来的人。”
说着，翰谟看向了露娜。
“嗯!嗯!接下来让我说吧。”露娜接过了话。
“当我两年前来到这里时，认识路克后，通过他又间接认识了翰谟。而翰谟那家伙，似乎曾经有过与外来者相处的经历，所以使得他对塔内告诉他的真相产生了质疑。后来他找到了我，询问「外边」的真相，我就把我知道的统统告诉了他。他一开始有些难以接受，但很快还是相信了我所说的一切。于是翰谟告诉了我他们的反抗计划，想要邀请我一起加入。毕竟怎么说呢，若是让外来者发言，肯定更有说服力和威信。于是在我的帮助下，我俩用了两年的时间，最终成立了这个「反抗同盟」。”
露娜竟然一口气道完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，而一提到「反抗同盟」她脸上就透露出自豪之情。
“原来如此，我大致了解整件事情了。”我对他们说。
“没错，艾尔夏，你与露娜一样来自「外边」，并且听说你是露娜的「老师」，似乎是指导者、教导者一样的角色，想必以你优秀过人的思想和能力一定能成为我们重要的武器。”翰谟断言道。
“这太过奖了。话说回来，露娜之前与我说了「拓荒」的事，这是你们接下来的目标吗?”我问翰谟。
“不愧是你，猜中了。”他笑了笑。
“我们会在不久后进行最终行动——冒着丢掉性命的危险也要从那些家伙手上抢到F1的主导占领权。这个漫长的计划已经接近尾声了。如你所见，在场的各位都是计划的核心代表人物。我们至今总共暗中动员了数千人的力量呢!都是强壮的战斗力。”
现场众人的眼神中透露着坚毅之情。
数千人的力量，已经十分庞大了。
这座「人类之塔」的F1一共有258个平民居住区，差不多10万的居民。刨除掉体弱多病的、身体有残缺的、太年幼的与太年长的，再刨除掉想要安于现状的、恐惧害怕的，这之后还能凑到几千人的力量，已经十分难能可贵了。平均下来，一个住所有十余个甚至数十个。
“你们就不怕计划存在泄露的风险吗?”我忽然想到了这个可能性。
“这个不用担心。我们目前动员到的人，应该都是同仇敌忾的战友。并且同盟的各个核心人物会对成员进行严格的监督和观察。至今为止，我们从没出现过有人想要通报「治安员」的情况，就算有，我们也自然有应急方案。何况大家都安安全全这一点足以证明了。放心吧，我们秘密工作做的很好，最重要的是，我们深信彼此。”
翰谟的双眼放出了光芒。
深信彼此吗，但愿真的如此吧。
不过就我这2个月的经历而言，这里的人们似乎大部分都具有“同理心”。这一点我也深信不疑。
“顺带一提，决定参与的人都已经做好了觉悟哦，哪怕瞒着自己重要的亲朋好友。”露娜补充道。
“……那么，露娜你也是这样吗?”
我脑海里浮现出了她与路克在一起时幸福的样貌。
而我似乎不该问这个问题，只见露娜欲言又止，有些忧郁地低下了头。
翰谟见状，忙继续刚刚的话题：“咳……我们接着说。在进行最终行动之前，我们的当务之急是要弄清「外边」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样的。虽然之前说过，我们已有数千人的力量，但是这当中其实还是有许多人对露娜所说的话半信半疑，使得人心混乱不齐。加之，每次「拓荒」回来的人不是死了就是残了要么就精神失常，这让大家都很恐惧。”
“但是，我能够证明露娜所说的一切是真的……”我忙说道。
“……那也太微不足道了。目前健在的外来者也就你们两个，你觉得对于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，思想已经根深蒂固的人们，能这么容易改变吗?何况就两个人，万一是两个疯子，或是两个串通好另有阴谋的人呢?”
翰谟这番残酷而又现实的话让我无力再辩驳。
是啊，一旦人的思想成形，或许到死都难以改变。
除非是要经历一个被击碎后又重铸的过程。
而有些人在被击碎这个环节就已经彻底心如死灰了。
“……抱歉，刚刚言过了，有些激动。”翰谟向我道歉。
“总之，在场的核心人物里甚至都有尚持怀疑态度的。而且，弄清了「外边」究竟是什么样，对将来的各种行动也有极大的帮助。综合太多方面考虑，当下最最关键的事，就是弄清「外边」的模样。而接下来的这次「拓荒」，便是一次绝佳的机会。”
“……那么，为什么不早派人去参加「拓荒」呢?”
“……很显然，因为没人愿意呐……”
说着，翰谟看了看剩余的人，他们一个二个沉默不语，低下了头。
“我说过目前就你与露娜是唯二两个健全的外来者。那些参加「拓荒」的人，就算有平安回来的，要么疯了，要么直接变了个人，从他们嘴里什么都问不出来。这一点让我们觉得十分疑惑。”
翰谟皱了皱眉，说：“久而久之，我们同盟对「拓荒」产生了恐惧之情，到现在已经没人愿意去了。真不知道那些争着抢着去的人是怎么想的。”
他深深吸了一口气。
“去了也没辙，不去也没辙。真的是……进退两难啊。”
翰谟话音过后，整个房间陷入了沉默。这无声的沉默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，仿佛这个世界静止了一般。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“对了露娜，那些「治安员」应该认不得我们的具体长相，而是只会专注于看身份牌来确认我们各自的信息吧。”我忽然打破了寂静。
“啊……我想应该是的。我这两年里也多次尝试过报名「拓荒」，然而那些「治安员」每次看我的长相倒是没看出什么问题，而是看到我的身份牌具体信息后才认出我的。”露娜边回忆边说道。
“……谢谢。”
我转身看向众人。
“这次的「拓荒」，让我去吧。”
瞬间，场内一片哗然。
“等等，艾尔夏，这太危险了。而且你不是没办法参加「拓荒」吗?”
翰谟忙问我。
“办法的话，应该有。”我想了想说，“昨天下午「拓荒」名单出来后，我大略看了看，发现有一个068的叫诶尔文的家伙。看了看肖像，和我长的倒是挺像，加上这家伙的名字写法和我的也十分相似。”
“……艾尔夏，你该不会想?……”
“没错。”我平静地说道。
“鉴于我这2个月的经验，加上刚刚又和露娜确认了一遍，我敢打赌这里的大部分官员们基本不认长相，只认身份牌。既然如此，我可以把那家伙的身份牌搞到手，然后冒充他参加「拓荒」。毕竟这些官员才不管我们死活，谁去「拓荒」谁去送死，不都一样。”
没错，虽然谈不上深思熟虑，这个点子甚至是我刚刚才想到的。
但是，我敢确信，这确实可行。
众人开始七嘴八舌交谈了起来，但隐约听到他们说着诸如“这个能行”的话语。
这个方案，似乎引起了共鸣。
翰谟转过头看了看众人，又艰难地思考了一番，对我说：“……这个办法，确实……似乎行得通。但是!还是太危险了，不能让你来冒这个险。”
“好啦，大叔。你再怎么劝他也没用的。艾尔夏老师，是那种一旦下定决心就绝不回头的人，这一点我比你清楚哦。”
露娜笑着给我使了个眼神。
我会心地笑了。
“翰谟，我知道你担心我。但是，我自从2个月前就已经做好了觉悟。比起那些拥有家庭，拥有眷恋之物的人，我了无牵挂，所以无所畏惧。何况能见证「外边」的样子，对于找到我的女儿也有很大帮助。”
我心里知道，我并不完全是“了无牵挂”。我十分担心若是我出了什么意外，茉莉，该怎么办。
但是，我已经下定决心了。
“再说了，我本来就是从「外边」来的人，等回到「外边」自然比你们能够应付那的环境和各种突发状况，平安归来的几率要大得多。所以，不用担心了，快下决定吧。”
我用坚定而又义无反顾的眼神看着翰谟。
他似乎终究看到了我瞳孔深处的那不可动摇的觉悟，无奈地叹了口气。
“……知道了。就这么办吧。”
“……谢谢。”
“事不宜迟，我们现在就来制定相关的计划。一定要确保万事周全。”
就这样，我们开始详细讨论起了行动事宜。
「拓荒」的具体时间似乎已经定下来了，就在明天上午11点多。
因此我们决定在今晚就行动，毕竟夜晚是最合适的时间节点。
我们的计划是利用夜晚前去068悄悄偷掉诶尔文的身份牌。
有知情人说，那家伙是他们住所的守夜人，前半夜会负责巡逻视察，只不过他是个瞌睡虫，经常在守夜时直接靠着墙睡去，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来神不知鬼不觉搞到身份牌。
而说来也巧，在整个同盟里，就我们076离068最近，加上076的守夜人也是同盟的人，所以最终决定派076来执行这个任务。
我再次不顾众人反对，决定由我来执行这次行动。最后翰谟执意要与我一同去，我答应了。
“……还有谁有疑问吗?……没有的话，这件事就定下来了。”
大家一齐看向翰谟，不约而同点了点头。
“那好。时间也不早了，今天就散会了。大家各自回去准备吧。愿一切顺利!”
“一切顺利!”
会议就这样落下了帷幕，众人纷纷离去。
而我则陪同翰谟留在原地，露娜也是，到最后，只剩我们三个人了。
“啊，啊……总算结束了，感觉整个人老了10「岁」呐……”
翰谟慵懒地伸了伸懒腰，靠在了墙上。
“不过，至少事情总算有进展了，知足啦知足啦。”
露娜在一旁安慰道。
“抱歉了，因为我无论如何都想参与这次行动，所以这么冒险，让你们担心了……”我对二人说。
“切，反正我们早就知道你是个喜欢逞强的家伙。”翰谟悠闲地咂了咂嘴。
“没事哦，你不是一个人。有什么我们一起面对。”露娜又一次露出了灿烂的笑容。
我很庆幸，能拥有这些“战友”们伴我左右，我似乎就会无所畏惧。
“对了露娜，我之前就想问你了……这些事情，包括「反抗同盟」，应该从没对路克提起过吧。”
我看着露娜，她的眼神透露出些许伤感。
“嗯，这件事我和翰谟一直瞒着路克。因为对于我们而言，他是至关重要的人，我们不希望他掺和进来。虽说这样很对不起他，但是，别无他法。”
看来，露娜真的很在乎路克。
这种隐瞒挚爱之人去完成一件事的心情，我其实深有同感。
“切，反正路克那小子，似乎太相信这座「人类之塔」所告诉他的真相了。除了这点明明一切都好。有些时候甚至都觉得他和我们是两个世界不同思想的人。”翰谟无奈地抱怨道。
对于这点，我也深有同感。
若是有一天，路克得知了真相，而且还是从露娜与翰谟这样最亲近的人口中，我实在难以想象会发生什么。
“哦对了，露娜，你之前提到的……「暴乱」……那是什么?”
我从那时起就很在意这个。
“啊，哪个呀，还是翰谟来说好一些吧。”
露娜把话题转给了翰谟，他无奈地叹了口气，说：“……「暴乱」……大约距今30年前，F1发生过一场浩浩荡荡的群众暴乱，想要推翻这里的统治。”
“欸……也就是说，我们并非是第一个反抗的?”
“是的。当时我还是个毛头小子，对这些事不太清楚，只知道那次结果以失败告终了。不过没事，我们彻底吸取总结了那一次的经验。这一次，一定会成功的!”
翰谟信心满满地说道。
我缓缓地靠到了墙上。
是啊，我早该猜到，这样的反抗，自然不止这一次。
时隔30年吗……
这一次会重蹈覆辙吗?
梅尔梅丝夫人或许知道那次事件，要抽空去问问她吗?
这样的暴乱想必远超过两次，然而「人类之塔」却存在了很久很久。
该感叹这里的秩序稳而不可撼动吗?
亦或是这之中有什么阴谋?
不行，我目前不能想这些。
大脑像浆糊一样，身体还十分疲惫。
我望着天花板的吊灯晃来晃去，现在，只想关心一下今天「夜晚」会上演怎样的事……
【本章完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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